2019年佛罗里达州基拉戈（Key Largo）一宗致命车祸，历经六年法律攻防，在上周迈阿密联邦法院陪审团的一纸裁决下，成为自动驾驶技术发展史上的一个标志性转折点。特斯拉公司被判赔偿2.43亿美元，其中包括罕见的2亿美元惩罚性赔偿金。

而使案件发生戏剧性逆转的，不是政府监管，也不是司法鉴定，而是一位坐在星巴克的黑客。

2019年4月，一辆开启自动辅助驾驶的特斯拉Model S，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闯红灯，撞上停在路边的雪佛兰，造成22岁女子Naibel Leon当场身亡、其男友Dillon Angulo重伤。起初，这看似是一桩典型的驾驶员过失案。

但案件的核心争议，从“谁开车”变成了“谁应该负责自动驾驶的判断失误”。车主麦基在庭审中称：“我以为自动驾驶会在我犯错时介入。”

特斯拉始终坚持，公司已在使用手册中明确指出，驾驶员需时刻注意路况。其法务团队强调，系统无故障，责任应完全归于司机。

然而，就在案件准备进入审判的关键节点，一名黑客在迈阿密市中心一家星巴克中，使用特定接口从涉事车辆中提取了特斯拉声称“已被删除”的本地数据。这段数据揭示，自动驾驶系统在撞击前已识别出闯红灯和碰撞风险，却未发出警告、更未采取任何规避动作。最令人震惊的是，系统在撞击即将发生前自动关闭，切断责任链。

在这一证据被提交法庭后，陪审团最终裁定特斯拉对软件存在缺陷，应承担33%的补偿性赔偿和全部惩罚性赔偿责任。

“这个案件不是关于科技未来，而是关于科技企业是否愿意对其系统负责。”代表原告的律师如是说。

特斯拉方面拒绝承认过失，CEO埃隆·马斯克已表示将对裁决提起上诉。他强调，Autopilot并非“全自动驾驶”，使用者仍需“全程负责驾驶行为”。

然而，这一案件可能只是冰山一角。法律专家指出，该案首度在美国法院中“定义”了自动驾驶系统的部分法律责任，这将对未来成千上万起类似案件带来重要参考。

在德克萨斯州，特斯拉股东已发起诉讼，指控公司在自动驾驶技术宣传中误导投资人。而在加州，另一起因Autopilot致死的案件预计将于今年秋季开审，原告律师放话寻求“超10亿美元”判赔。

技术带来的不是完美判断，而是新的道德和法律边界。星巴克里的那杯热巧克力可能不值一提，但那位黑客的发现，却足以让一家全球科技巨头，面对一次前所未有的公信力考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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